佛山銀漿回收20222已更新今日公告
面向全國高價回收貴金屬,回收、鈀碳催化劑、銀漿、銀焊條、金鹽、金水、金絲、鈀鹽、鈀水、鈀粉、銠水、銠粉、電熱偶、銀鹽、銀粉,銀板,、導電銀漆、導電布、擦銀布、鉑碳催化劑等一切含有(金、銀、鉑、鈀、銠)貴金屬及廢料提純;
在過去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,洋碼頭創(chuàng)始人曾碧波遠程發(fā)起了兩場溝通會,來自全球各地的買手們跨越時差上線,定居德國的買手吳笙也在其中。
首場溝通會發(fā)起于8月31日,彼時三百多位買手商家在線,曾碧波發(fā)出懇求,“給我點時間,洋碼頭需要點時間,去把問題理順,把資源整合好,給大家一個交代。”
曾碧波還在這次會上表示,將在9、10月份通過稀釋股權對洋碼頭進行股權重組,之后出售給一個“有流量、有資金、有業(yè)務、有品牌的大公司”,從而獲得真金白銀來解決債務問題。
然而,待到9月24日晚,曾碧波對在線的90多位買手商家解釋稱,原本有一個國資背景且比較慎重的公司,“有將近一個多億的注資,注入洋碼頭”,但在“洋碼頭人去樓空”及買手上門催款等報道見諸電視、報端后,“導致我后面去,基本談好的事情,到嘴的鴨子飛了。”
9月26日,吳笙在接受經濟觀察網記者采訪時,道出了自己的會后感觸,“為什么總是畫大餅?”在她看來,無論是洋碼頭平臺,還是老板曾碧波,對于拖欠買手商家的2億元貨款以及3800萬元的,至今給不出一個合理的兌付方案,應對的方式卻有一個,“拖延”。
信任崩塌,始發(fā)于一年前
曾碧波接受經濟觀察網記者采訪時透露,洽談中的并購方選擇“觀望”洋碼頭,他在第二次溝通會上也如此告訴買手商家們,尤其是能否達成的條件,集中在平臺接下來的轉化率、收入、額以及賣家的經營數字等。
“主題只有一個,買手趕緊回來,繼續(xù)在洋碼頭賣貨。”日本買手葉先生從未接到溝通會的邀請,他從相識且同樣維權的海外買手處拿到了錄音,聽過全部內容后,他說,“開這兩次會議,壓根不是為了解決近2.5億的債務問題。”
9月26日晚,葉先生接受經濟觀察網記者采訪時透露,洋碼頭拖欠他19萬貨款“一年了”,為了催款,他的店鋪在今年1月停止接單,本想借此向平臺表態(tài)維權,卻不曾想反被平臺“封殺”。
“現在連后臺都登錄不上了。”葉先生說,那一刻的他對平臺信任全無。
今年8月23日,曾碧波發(fā)出一封長達5000字的公開信,稱在的沖擊下,買手的資金結算回籠也受到嚴重影響,用戶等待時間拉長后,訂單取消率也比以前更高。除了業(yè)務持續(xù)下滑,平臺在2021年為回國內資本市場尋求上市,進行了紅籌(海外)架構拆除,以及對跨境業(yè)務資金、稅務、外管等方面進行了合規(guī)化改造,這直接引發(fā)在2020年1月D輪中入股的新浪微博撤出,而洋碼頭退還了1億元現金,之后加之銀行抽貸8000萬元,使得現金流惡化,平臺經營危機重重。
外界普遍認為,這一刻引致了買手與洋碼頭平臺間的信任崩塌,實際上,早在一年前甚至更早,買手們就已經感知到了平臺的資金掣肘問題。
一位新西蘭買手告訴記者,她在2020年底時,到賬時間就要接近一個月,“10天變成了半個月,從半個月又延長至三個月,后來竟然是遙遙無期。”據她講述,有不少老買手在2021年初察覺洋碼頭存在資金問題后,早早下架閉店。
吳笙的店鋪,在去年8月時已被拖欠了超16萬元的貨款,數次聯系平臺“洋管家”未解決,期間她還給曾碧波發(fā)去多條解決問題的求助信息,“他從來沒有回復過。”,她選擇停止配合店鋪運營,之后便在去年10月底被洋碼頭工作人員從“奢品服鞋配簽約買手”群移除。
也正因如此,吳笙“因禍得福”,她被拖欠的貨款規(guī)模不至于“失控”。她給記者截取了一個“接龍”登記信息,其中顯示著洋碼頭上的店鋪名稱、買手名字以及不能到賬的具體時間。記者看到,有些買手商家在2021年6月就被不予,難題大規(guī)模出現在2021年10月之后。
來自澳門的冼先生,去年10月計劃通過洋碼頭在內地發(fā)展海淘生意,進駐前還有意對這個運營了十多年的平臺調查了一番,“當時有賣家反映到賬不準時,平臺回應只是針對違規(guī)賣假貨的店鋪。”這一理由加之首頁的明星代言圖,讓冼先生投入10萬元備出了批化妝品,只賣了兩個月就發(fā)現“沒有一分錢能成功”。
如今,冼先生的商家后臺已經看不到訂單,“全部被清零了”,詢問平臺則被告知“售假清退”。對于上門催款的買手商家,曾碧波曾向記者強調,“帶頭聚眾鬧事的是被平臺清退的產業(yè)帶假貨商戶”。接受記者采訪的買手們并不否認平臺上存在售假店鋪,“只是少數”,吳笙作為被拖欠貨款、合規(guī)經營的歐洲買手之一,發(fā)現“售假”之外,洋碼頭拖欠貨款會有各種理由和借口。
買手,決定權在平臺
上述新西蘭買手讓記者查看了她的賬單,自2021年7月以來,只有數額小于500元的部分訂單成功,其余訂單狀態(tài)均顯示“已提交銀行”。
冼先生自2021年10月28日發(fā)起筆,“3627.2元,手續(xù)費5元,已提交銀行”,之后不同時間發(fā)起的十幾個訂單狀態(tài)一致,“都提交了銀行”,只有2021年12月16日和22日的兩筆,共計1.2萬元的訂單,狀態(tài)停留在“處理中”,直至他的訂單被清零,無從查詢。
上述新西蘭買手講述,多數買手商家在等待的過程中,會向洋碼頭運營人員催討貨款,而平臺代表則在群里通知,“還在經營、數據良好、無詆毀平臺行為的商家,超過60-90天的,會優(yōu)先處理;而已經不再經營,但過往記錄良好,無詆毀平臺行為的商家,會把反饋問題,移交專門負責的部門處理。”之后對于買手商家反饋的問題,不予理睬,若誰繼續(xù)在群里維權,洋碼頭工作人員會直接將群組解散、再建,而那些急于追款、放棄經營的買手,多與新群組無緣。
對于歷史債務,曾碧波從未回避,除了未給買手商家結算的貨款累計達2億元,還有一筆3800萬元的。吳笙發(fā)現,平臺除了將買手的貨款結算賬期拉長,還在2018年初將“0元入駐”規(guī)則調整為5000元的,“不止新店,老店還要補繳”。
吳笙之前的“奢品鞋服”直營老店補繳了,后因貨款拖欠而不及時履約,被平臺移除時,不但沒有退還,還讓她新開了一個店鋪,并照例上繳。在她看來,除了占用貨款蓄起的“資金池”,同樣成為平臺沉淀資金的一個渠道,而今這筆錢也成了洋碼頭待補的窟窿。
針對資金去向,曾碧波在公開信中稱,自2022年5月起,平臺的資金結算已全面托管,按照跨境平臺的監(jiān)管要求,放在香港賬戶中進行境外結算。
看過公開信,又認真聽了兩次溝通會后,遠在奧地利、被拖欠了90多萬貨款的買手陳默,覺得曾碧波傳達出的信息關鍵點是:買手商家的訂單一旦成功,貨款就會經過結算平臺——萬里匯,進入平臺在支付寶國際托管的賬戶中,“即使洋碼頭倒了,我們的貨款在支付寶的賬戶上,也是安全的?”
對此,記者特別向螞蟻集團旗下萬里匯方面加以求證,對方回應稱,洋碼頭這一海淘網站上的中國用戶,若用支付寶付款,付款之后的資金會流入平臺在萬里匯上的備款賬戶,而萬里匯會根據洋碼頭發(fā)出的指令,再將錢款結算給洋碼頭的商家。
萬里匯方面表示,今年5月在與洋碼頭簽署合作協議后,萬里匯僅是平臺的跨境之一,“無權自行處理和決定洋碼頭備款賬戶的資金流向,同時也不掌握每家商戶實際的應收明細。”
一位接近螞蟻集團的人士告訴記者,萬里匯內部也已關注到洋碼頭公司的危機問題,也需要向平臺上的海外買手商家們厘清一個事實,洋碼頭將貨款的“大水池子”放在萬里匯上,它會設有很多不同流向的水龍頭,而“要開哪個水龍頭,資金流向哪里,決定權在洋碼頭。”
吳笙心里早前雖猜想平臺主導著商家的貨款結算,但一直不敢下判斷,直到今年9月份的幾筆訂單,審核是“同意結算”,狀態(tài)卻一直顯示為“待結算”。盡管合計才幾千塊錢,她還是用微信“轟炸”曾碧波,結果很奏效,結算成功。
陳默已經無法分辨曾碧波說出的話中,“哪句真,哪句假”。例如,曾碧波不止一次提及螞蟻銀行,“他們(螞蟻銀行)可以提供一些,但也在看數字、履約、訂單取消率等”以及“一些頭部賣家的速度會比較好看一點,獲得(螞蟻銀行)的能力會更強烈”……為此,記者加以求證,螞蟻銀行方面回應稱,“我們和洋碼頭之間只有(代發(fā))協議,沒有其他合作關系。”
采訪中,記者還從一位行業(yè)人士處獲悉,洋碼頭方面曾與螞蟻集團溝通營銷合作一事,但對方并未對其需求予以回應。上述行業(yè)人士猜想,曾碧波一些表述“失實”背后,或是“為了活下去的不得已為之”。
需要提及的是,今年以來全球經濟震蕩嚴重,跨境電商平臺面對的不確定性大大增加,“冬天來了,如果平臺真的倒閉,波及的影響面可能更大。”上述行業(yè)人士也希望,洋碼頭能度過難關,關鍵要擔負起責任,合法合規(guī)地解決好與平臺買手商家間的資金糾紛。
危機之下,平臺急尋并購
“不光是債務危機、輿論危機,的問題是信任危機。”曾碧波深知洋碼頭當下之急,創(chuàng)業(yè)13載的他,與平臺一起經歷著生死劫,他告訴經濟觀察網記者,自己曾收到死亡威脅。
據曾碧波講述,買手商家上門催款之后,經偵部門不但介入調查,而他自己也被實施邊控。不過,在最近一次的溝通會上,曾碧波向買手商家強調,經偵將在今年年底解除對他的邊控限制,“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是犯罪,沒法立案。”
從企業(yè)查詢平臺天眼查可以看到,與買手商家形成合作協議的主體是上海洋碼頭網絡技術有限公司(下文統(tǒng)稱:上海洋碼頭),而其100%控股股東為洋碼頭(重慶)國際科技有限公司(下文統(tǒng)稱:洋碼頭國際),盡管后者的持股股東中,賽富投資以15.14%的持股比例成為機構股東,但曾碧波本人卻通過第二機構股東上海羽怡企業(yè)管理合伙企業(yè)(有限合伙),以及第四機構股東上海熙百企業(yè)管理合伙企業(yè)(有限合伙),成為這家公司的個人持股股東。
記者通過股權鏈顯示發(fā)現,曾碧波是洋碼頭平臺所屬經營主體上海洋碼頭,以及股東洋碼頭國際的最終受益人。即便如此,買手因欠款與洋碼頭對簿公堂,可以起訴的對象只能是經營主體。
頭部的俄羅斯買手沈云被洋碼頭拖欠貨款高達650多萬元后,選擇將店鋪在今年2月停播,后請來律師團,要和洋碼頭打官司。
今年8月中旬,沈云收到了法院的裁定文書,予以執(zhí)行“凍結上海洋碼頭網絡技術有限公司名下銀行存款人民幣657.2834萬元,或查封、扣押其相等價值的財產或財產性權益。”
“起訴的話,我100%贏。”沈云心里清楚,洋碼頭早就沒有錢了,于是在律師的建議下,走完整個仲裁程序后,她對財產進行了保全。
曾碧波為了救急,已經賣房賣車,如今的他“一無所有”,“我現在剩下的東西就是洋碼頭。”他告訴經濟觀察網記者,為了不讓平臺倒下,近來把大量的時間花在了“搞錢”上。
在曾碧波看來,平臺發(fā)展至今所擁有的,遍布全球83個國家、數千海外商家和超10萬+的海外代購買手,“是并購方和戰(zhàn)略投資方非常看重(洋碼頭)的。”
澳盈資本創(chuàng)始人合伙人肖毅有不同看法。他曾在幾年前于跨境電商領域創(chuàng)業(yè),甚至與曾碧波同期獲得過。“公司能活到現在,很不容易了。”肖毅創(chuàng)立的海淘平臺如今已經退出市場,他認為,之于海淘平臺來說,若用戶增長沒有新的大流量入口,“故事就已經講完了。”
談及當下投資側對跨境電商平臺的關注點,“核心是日活、月活。”肖毅認為,其次才是供應鏈、買手資源等,尤其對比行業(yè)競品,他覺得,“洋碼頭的模式過時了。”
采訪中,跨境行業(yè)專家魯泓海感慨,納入阿里麾下的考拉海購,即便有流量依靠“都走下坡路”,而在第二梯隊的跨境進口公司“不轉型,只能死得很慘。”
魯泓海始終相信一句話,市場是不可逆的,他認為跨境進口的輝煌時代正在結束,多數跨境平臺都在“All in 出海”。
尋找好的跨境出海項目,這也是順福資本創(chuàng)始人李明順當下較為專注的投資方向。轉型做投資的六七年時間里,洋碼頭這個平臺從未引得李明順的關注,他認為其模式與產業(yè)趨勢背離。“中國一直是世界工廠。”他以標品為例說到,中國供應鏈能力愈發(fā)增強,留給進口的空間越來越小。
李明順與魯泓海同時提及了一家跨境平臺——行云集團,都已經從單純的進口生意轉型,布局品牌出海相關。而將目光落到7輪,總計規(guī)模達10.8億元人民幣的洋碼頭身上,“上市擱淺,還是個不賺錢的小生意。”魯泓海認為,目前洋碼頭只有被收購的命運。